回想前些日子,一些會暈船的隊員,在船上過著極度難受的日子,有位船員曾說他暈吐到連胃酸及膽汁都給吐了出來,心裏想像那般噁心的景象便覺得恐怖。雖然暈船的人大多是躺在床上休息,不過前幾天我在房門外,還是見著有個人暈船,吐的整個地毯都是。
暈船這玩意,相信每個人都不陌生,有些人抗浪性很好,坐起船來,相較起會暈船的人便輕鬆許多。航行一陣子總會雨過天晴,湧浪自然有平緩的一天,難過一二天之後,船必定會再慢慢恢復平靜的。我常跟會暈船的人開玩笑說,暈船就當成是減肥吧,有的人坐一趟船,瘦個幾公斤是很常見的事。
說到坐船,我最早的經驗其實說來相當久遠。記憶裏,小時候爸爸曾幾次帶我到高雄鼓山坐渡輪至旗津,那時的我就認定所坐的就是大船,因為看那麼多的人及摩托車同時一起擁入船艙,除興奮外,也覺得震驚,回到家鄉便到處跟同學及朋友炫耀說海裏的船有多大。
大船其實應該是可以渡海橫洋的,所以小時候所坐的渡輪,勉強可稱為是小舟或小艇吧,主要用途為港區內載運貨物及乘客的。當兵時候也曾經坐過軍艦,種類為海軍的中字號開口笑運補艦,這種船的前大口一開,便能駛入好多部戰車,對當時的我來說也是種大船。記得那一回是前進澎湖,進行漢光10號演習,船駛離高雄左營軍港後,船上的老兵嚴肅告知我們小兵,現在浪況還好,晚點經過澎湖黑水溝後可不是鬧著玩的,到時可千萬不要亂跑,印象中那次也沒什麼暈,倒是那個的吱吱叫的老兵班長最後吐的很慘。
讀研究所的那些日子裏,坐船乘艇的機會變得很頻繁,出海在那時成了每月必定要執行的任務,一個月裏最少都有三~五天進行出海作業。我印象中暈船最悲慘的一次,是發生在台灣東北角海域。
話說採樣那天早晨,風平浪靜,萬里無雲,學妹和我站在基隆碧沙港往外一看,嗯“難得遇到個很適合出海的天氣”,登船前一刻,還滿心歡喜的把手邊的洋蔥起司漢堡,一口氣的全吞下了肚。登船後浪況的確和出海前想像的一樣,上午很
順手的完成了一半的作業進度,那知中午過了鼻頭角後,海象的節奏變了,波濤也跟著洶湧了起來,這時我們開始暈了起來。水樣採集不能間斷,要持續的進行,兩個人坐在矮板凳上,看著還那麼多的採樣品,感覺越來越難受,頭上並漸漸冒出了陣陣的冷汗,忽然一個湧浪向船頭頂了過來,學妹手裏的樣品玻璃瓶向後滑了出去,她伸出手想及時往外撈回,這時海波又驟降了回去,玻璃瓶反向的滾了回來,重心極度不穩的她,看著瓶子後轉向看了我一眼,表情很怪異,好像有什麼要告訴我似的,就在下個波浪到達前的0.1秒瞬間,小腦嚴重失衡的學妹,和傾斜的船體一樣,重力加速度的飛過了一堆採樣品,向我撲了過來,並把她胃裏已消化過的洋蔥漢堡汁給吐在我臉上,我勒~,那個恐怖的回憶及氣味,小弟我~畢生永難忘。之後只要再見到我那個寶貝學妹,總要跟她提起這檔事,並虧虧她看要不要再吃個洋蔥漢堡呢?
目前我所搭乘前往長城站的雪龍號,為對岸官方首艘可破冰的運輸及研究用船,主要用於進行南北兩極工作站的運補作業及極地學術考察所用,其重量達20,000噸,長167公尺、寬22.6公尺。雪龍號的主機為8個汽缸型,出力約1萬3仟
千瓦,主螺槳的槳角是可變式的,平均航速均在15節以上。搭乘這種大船,風浪5級以下,幾乎不會感覺船在晃動,可說是海峽兩岸研究船中的巨無霸。台灣國內的主要研究船有三艘,分別為海洋大學及中山大學所配發的海研二號及海研
三號,其噸位約250噸,最大的學術研究船為台灣大學的海研一號,重量接近1000噸。
海生館鄰近的南灣海域中,周邊的最大港口為後壁湖漁港,但裏頭停泊的大多以100萬噸以下的小船或遊艇居多。港內主要進出的船艇以漁用膠筏為主,這種漆成藍色、以PVC管為船體結構的小舟,最大馬力配置約250匹,再稍大一點的
有十噸以下的木造漁船,更大一為30~50噸左右的海巡艦艇,最大的船艇為後壁湖往返蘭嶼的交通運輸船,應該有150噸左右,但港區內也僅有一兩艘。
這兩日,雪龍號為了避開那些碎冰層,技巧性的往北移後,便幾乎沒在撞到冰,往外看雖然還是可以看到一座座的冰山,但密度變少了,航速也恢復到正常的15節以上,外頭浪況好轉,風力降至5級,波高約2米。由基督城至長城站的
總估計航程約120131海哩,目前已走了8492海哩,如果我們夠幸運,不再次的遇見大片浮冰群,推估過5天後便會抵達長城站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